鬼域

　　妳拿著鍵盤，不知該再繼續紀錄什麼事情？在妳睡了一天一夜後，當妳醒來，妳發現，怎會是星期六的十一點多，妳又開始分不清這是日與夜，妳伸頭探看了下窗簾一小角的隙縫，發覺外面是暗的；妳有點沮喪，因為那代表妳又錯過了一天上班日之外，妳又再度讓怠惰使妳失去了自我要求的規律性。有同情心的人們，或許會給妳個下臺階的理由與藉口安慰妳：「失戀嘛，難免使人心情低盪亦或失去理智的bla bla bla……」，但妳自己心裡清楚，無論有否失戀，該做的本份事情、決定、方向和目標都不應該有無感情的存在，而有所改變。但妳總是犯同樣相同的錯，這個禮拜，妳就犯了三次以上的錯誤。妳都不覺得自己有該被原諒的理由。
　

　　現在是星期日的凌晨了，妳剛吃了好想吃的甜食豆花湯和帶了一瓶可樂與一盤涼麵回家，外面的風有點大和泠，這是妳在家裏睡覺時就感覺到的，但不知外面比家裏還凍。妳不知該思考什麼？今天是休假日，那麼現在是凌晨二點多了，妳該要就寢，然後明天中午前醒來，把睡眠時間調好，是妳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妳有服安眠藥入睡的習慣，可是最近的妳，一直睡不好；份量的掌握，讓妳不是沒入眠、淺眠，要不就是昏睡得過多，就像現在，妳知再服用藥物，也祇是睜眼著到不知何時才又累著的進入睡眠，再慘的是，妳得服用搭撥的份量，但無任何作用，除了頭疼伴著妳。

　　來到這裏寫字，妳想著：「何時才能寫別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
　

　　這兩天有空寫日記的原因，半是腳痛，半是因透支體力，再加自己的一點怠惰和抱著聽對方說他想一個人過生活的話。未認識他前，妳知他是什麼樣的男人，他不甘於寂寞的個性卻在此刻表現他熱愛孤單與不想再有任何的連繫與接觸，連話都不要再談。之前彼此的互相付出，在他現在心情裏全是他一個人的表現：「不想再繞著我的生活打轉。」而他卻忘了，這兩年裏，我是怎麼在守候和等待地像是假性倩侶的生活，而實則卻是單身一個人的吃飯、買菜、逛街、等他回家，全然地外界斷絕聯絡，祇為了想多爭取與他相處的時間。

　　雖然上兩個班，時間長達十幾多小時，每天清晨拖著沉重發腫的腳步回家，可至少在那麼疲倦的身體和幾近昏迷的思緒下，至少可以逃避感情上的不順。今天的此刻，還能有空閒力氣寫日記，純綷是因為前三天實在透支體力再加上原本就有腳傷未癒，每天連穿踩著十多個小時的高跟鞋，終於在今天有了它的脾氣。
　

　　感覺好像上了好久的班？今天因為中午在處理小筆電的問題，遂並沒睡好之外，再加上前日也是睡沒幾個鐘頭，結果昨晚起床已是晚上的九點多了。心裏有些小失落，因為目前的狀況是，休一天假都不行的我，竟然會讓自己睡過頭（實在也是真得滿面倦容和四肢無力）……在目前經濟宭迫的我，是個損失外，對於自我的要求，以及看著同事其它人的努力，我相信不是祇有我目前的境況最辛苦，但我仍沒做到該要求和施行的自律性。

　　是的，我聽懂了。
　

　　我終於聽懂了，我該說什麼？這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嗎……？

　　妳看了看時間，應該是要到家早超過四個鐘頭了。於是妳撥了通他的電話，由他的話語來證明：「妳的猜測是正確的。」明明昨夜是他說玩玩遊戲後，要訂電影票的，結果他沒有。而昨夜因遊戲而起的爭執就是，我不應該在大廳用公開訊息喚他：「老公，快進房間，我們一起玩。」妳仔細看著公眾訊息的大廳，並無任何人叫他的訊息與文字出現。而他先是在客應叫喊，不要打字啦！最後才衝進妳臥房裏，說妳不尊重他，他說他在那裏是大哥，這樣很丟臉（丟什麼臉？是怕曖味對象已看到或怕惹已相中的獵物不高興罷）；或許跟他講話密訊的是朋友或曖味對象提醒他。
　

　　在線上遊戲玩出一堆最後虛擬成真的感情，比比皆是。但這樣自己不被承認是某人的女友或老婆，於妳倒是頭一遭。妳很不想再思及過往的追求者，巴不得向朋友介紹自己是誰或是他的誰，但現在……妳終於瞭解「身份」的重要性。以前妳最討厭在沒經妳首肯下，就被介紹自己是他（誰）的女朋友，總覺得這是很不受尊重的事情。而昨夜他在朋友、曖味對象的提示，終於忍不住地進房表達他的怒氣與覺得不受尊重的對待。

　　剛剛在塗指甲油時，妳看著那瓶指甲油，突然有點楞住了。那瓶咖啡略帶金黃璀燦的指甲油，既以無聲無息的方式存在妳生命裏，好多年了。很多女人聽到一瓶指甲油既然放了那麼多，還敢拿來用，第一個直覺反應一定是：「那不是很傷指甲嗎？」妳不知道。妳不知道關於外在許多保養的事情，還很多，因為關於這些資訊，一直都是被妳省略和覺浪費時間的。直至出現上上任男朋友，他對女人的腳，很重視也應可說：「（不知有沒有）戀腳癖。」他喜歡女人的腳，勝過女人身上的一切部位。這並沒什麼好稀奇的地方，就像有的男人就是喜歡巨乳、有人喜歡纖纖玉指、有人喜歡女人脖子到頸肩到鎖骨的位置、有人喜歡混圓有肉的翹臀……每個男人獨鐘女人身上的部位，還有許多。但長相還是最重要的關鍵，我不敢這樣驟下判斷，這段文字敘述，單純從女人體相在以男人眼光做討論，並還未論到內在與顯外的高雅和風情流淌。
　

　　我不知道關於女人要勤作保養的動作，一周算幾次，才算勤勞不懈怠，並且不會被灌上：「祇有懶女人而沒有醜女人。」這會讓我想到另個話題：「那麼一周要與男友和丈夫行房幾次，才算是床第合諧與圓滿？」其實這些都不是妳現在心裏此刻想寫的文字，剛剛妳拿手機看了下時間也順便瞧了看有沒未接來電，妳有點緊張和焦慮今天要和他去看電影。

　　昨晚因為線上遊戲的原因，又再度有了小爭執。而這段時間所講的話與溝通，大部份都總結在：「分手、做朋友、平撫女方的失戀情緒，以及還未覓尋到適合的居住地等……。」這些都還不算論到對彼此感情因日積月累而產生的宿怨。終於這兩天的談話，他講的話是多了些，而那些話卻盡是「緣份已盡」、「難道妳看不出來我們不會有結果嗎？」「我們不適合，有太多觀點和想法都不同。」、「我沒有辦法再過這樣的日子下去……」、「我對妳已經沒有愛了。」、「妳想想過去這兩年的日子，我們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講了許多的許多，接著他環顧這個小房間的四周，才又沉默。彼端的我，已是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地自眶裏無聲地滑落，妳難過的未必是他提的這些事情，妳心裏又怎麼會不明瞭，妳難過的……會不會是妳以為自他嘴裏講出的那些關於不愛、無法相處的理由，該由妳來訴說更是恰當？
　

　　這兩天，妳不再與他談論彼此生活的小事件，就因為這些生活的小事件而累積成目前這樣的局面……其實妳已暈頭轉向地不知該講什麼，而對於他自以為的斬釘截鐵、利劍斬情絲地絲毫不猶豫，在妳心裏，其實聽他講再多，也漸漸地抹殺「如果倆個人是不會再在一起」的狀況下，而他本答應要留三個月給他前任女友的我的療傷時間，似乎妳也覺得好像沒那個必要性了。

　　終於過了十二點，而現在是下午兩點了。早上的承諾，答應說會在中午前給予答案，我知道兩個理由：「一是，他忘記了（刻意忘記的根本就不想要）；二是，已經是分手的戀人了，再加即就算不是分手的狀態下，他依然會猶如錄音機一樣，在每次相同的需求出現時，就會開始自動播放。」妳發了兩封Mail給他，為的就是：妳不值得他為妳花費購買之外；現在的他，會留在妳身旁，也祇是因為還沒立刻找到房子，等他一找到居住的地方，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昨晚最傷妳心的幾句話裏，有一句是：「我們真得到到這裏結束了嗎？」他終於肯將聲音放大且篤定地回答：「對！」那聲「對」的聲音與回答，妳仿若聽到自己心裏誆啷的一聲跌碎在地。妳最卑微的請求是：請求他不要這麼快的離開，妳知道他很容易忘記妳，也可以很快再次墜入愛河，但在妳身上……無論是與他相遇亦或是分手，對妳都是奇蹟。妳央求著她，給妳一點時間，請他幫助妳走出來……妳不知道這可能性有多高和多大，但以過往經驗和最後一年的相處，其實妳知那不太可能。再加上今天妳一早，就急著秀網頁給他看那臺筆記型電腦，妳知道自己於他本就是負擔，而已說好分手了，還要請他幫買這臺電腦，既使是妳再三保證，等有工作就會還錢給他。可是，他怎會相信呢？平常就吝於付出的他，怎會在這樣節骨眼之際，還會答應？妳覺得自己蠢極了。而且他還一直反駁著妳的話和覺得妳做事情顛三倒四……早上他雖答應給個結果和消息，可是全無音訊。

　　終於在忍不住這樣彼此相處的狀態下，我先開了口，請他可否不要留在辦公室，玩線上遊戲。倆個人相處久了，一方是不是在說謊稱忙，是很容易從語氣裏分辨出來的。當我問他忙嗎？他吱吱唔唔地回答，並且誆稱是。妳在電話裏，說有事情，希望能倆個人談談，還希望他能在吃飽回家的狀態……但他本不在意這段感情能否維繫或覺我在電話彼端的語氣，幾乎是一種卑微的請求下，他終肯才收拾東西回來。回到家後，他明知電話裏，我的語氣是……任何與我相處過的朋友，都應能辨出，我應該是發生了狀況，亦或是要談的事情很重要。但對漠不關心、置自己於度外的他，並不會把這些放在心外，回家還很悠閒地熱燙他昨晚帶回來的羊肉爐，一派輕鬆地吃著，連我關著房門，都還依稀聽到他吃東西的聲音。

　　這種等待的煎熬，是一分一秒地令人難受。兩個居處相同屋簷下，卻還要用手機來溝通與請求……這段感情，想必也真如他不斷在重覆說著的：「看不見未來。」但他又給了我什麼看得見的未來呢？這不是兩造雙方在已經面臨離別、手分之際，還需互相指責的話語。他總很甘脆地就回答：「那就分手罷。」甚至帶著覺得不耐煩或又腦袋放空、敷衍的姿態在伸展他身體亦或低頭類似在玩手指的動作……在這樣的境況下，妳希望他能至少給出一點尊重的態度，看在兩年的相處上，不要剩最後的一次談話裏，可以好好的正視著妳，哪怕是想指責全是我促成的錯亦或他有什麼委屈都行。但他就是沉默地像比對陌生人還泠漠的泠漠。談到倆人分手的各自未來之際，他也是祇有幽幽和不再已事的講了句場面：「妳要照顧好自己。」妳哭了。哭是因為，或許這樣的分手，是他從所未有的方式，他終於在歷段感情裏，得到一場先贏的權利，而我卻潰敗下陣，像頭任人宰割的羔羊，就要進行被屠宰和毫無希望的命運。沒有好心的牧羊人，在他售出的羊隻裏，突然不願這頭羊受到傷害，在臨宰之際的及時趕到，救回他養育的羊隻。

　　因為一直在尋找一個可外攜但輕薄小的小筆記型電腦，而且是放在女性使用的大包包裏再略小且類似美款的提袋包裏，希望能在正職工作之餘，還可以利用少少的閒暇時間，寫些東西。
　

　　今天一醒來，因鑑於昨日又是熬了一天一夜的狀況，等我今天醒來，竟是晚上的七點二十分。現在的作息，還真是日夜難分的混亂了。這當然不是我想要過的生活及日子，祇是……當要敲出「祇是」這兩個字時，我不能不誠實講：「並不全是怠惰之心又浮起，而是開始的計劃，讓我整個情緒又盪下去。」一對男女，如若對彼此雙方都還有愛，那既使泠戰亦或吵架、爭執，都有許解決之道，甚至也可說：哪對情侶、夫妻沒有意見不合或吵鬧的時候，祇是頻率次數的多與寡而以。但如果雙方的某一方早從這段感情關係裡，默默退出，也就是無感、無味、視對方無物的不理不睬，也不願溝通地即連談分手都不想揹上負心與其它相關形容詞，就是能抑忍的留著空氣軀體，那就不叫泠戰或僵持。隱性的分手，就如假性離婚相仿。雖然都在同個屋簷下，但彼此卻視對方為空氣或不存在物，這種相處，對人的精神上，非常地折磨，而真正有受到折磨的，其實是還愛著的那個人，以及對著這份關係抱著希望的人。

 
　　熬了一夜，勉強還是等到診所開門，然後去拿藥。今天是很累的一天，講了許多話，朋友幫我買了條網路線和一本書，然後倆個人坐在庭外咖啡廣場上休息和聊聊近日不見所發生的事情。我很感謝在這時候有個朋友出現，毫無怨言地陪伴，雖然今天還有幾個行程要安排與安撫家裏母親大人的情緒。

　　明明在使用電腦玩遊戲，但仍會開著電視，從新聞輪著聽兩、三番後，開始轉其它自己固定的收視臺，轉臺間，莫名地跳到我不熟悉的號碼臺，卻聽、看到昔日相仿的節目內容，而那是我最不感興趣的綜藝節目。

　　仍然按耐著心情，雖然玩著電腦遊戲，還是會在有（無聊）爆點或梗的地方，抬頭瞄視一眼，那一眼看的不是電視，也不是電視節目的內容，那一眼看的是：「曾經也早已逝然的過去。」妳繼續按耐著心情，也猶如過去的妳相仿，自己心裏OS想：「會看這種節目或對這種節目有興趣的是哪些人呢？」一來，節目又不是妳制作的；再來妳又不是在新聞局上班，干妳何事？重點是，妳為何沒轉其它妳自己愛看的，卻停留在這裏？因為妳的過去，有一個人，他老總會轉到這臺，在這個時間或假日。

　　窗外突然傳來陣陣放煙花長連炮的聲音，不知為何事？現整個屋子都瀰漫一股花炮的煙哨味。這樣鞭炮的聲音再配上有點泠的今天，好像就可以貫聯「年」的腳步聲要尾隨到了。才不過兩行字，就有預感這篇起頭的文章內容────會有點泠。有句話寫：「習於寫字的人，是沒話找話講；不習於寫字的人，是有話沒地方講。」對我來說，敲字或寫字，就像漫無目地拿枝筆在白紙上畫畫，沒預設非要寫什麼，腦袋也是空白的，祇是想寫就寫，能寫什麼就什麼，至於他人的眼光，這裏又不是競技場或領稿酬的版面，愛塗什麼就塗什麼。

　　我應該是要儘量再多看些登屋頁面的，可其實腦袋因為某些現實枝節卡住，變成在設定尋屋的條件，總會成極左或極右的兩端，好像找不出個可平衡、中庸的立場點出發。妳想寫個泠笑話：────「我不是中間選民。」大家沒覺得好笑，是因為我們不認識；但認識我的朋友，就會不囉嗦，先操個「靠」字，而我笑得爽朗如燦夏之炙熱。過份樂觀和過份悲觀都是一種隱疾，如果再摻點情節與事件的發生，就會變得戲劇化，那是sick的生活。糟糕，我好像把自己寫出來了。可我來這裏，不就為嘔吐這些事情的嗎？

早就是一個人的自己，終於變得更完整、乾淨的一個人了。看他還回鑰匙，留下眾多垃圾，要我獨撐到搬家那天才丟，我也祇默默點頭。都已分手了，還要為垃圾還是發臭的家，說出什麼請求，這樣的話，真講不出來。也沒什麼該自認倒不倒楣的，今天的結果，就這樣面對它就是了。

閤上門，開心不用在像個小媳婦一樣，老躲在家裏唯一房裡，有時甚至不敢作聲，佯裝自己不在家，祇為自己以為的尷尬，但對方卻坦然出入地像這裏還真沒我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任何的行為，在感情已然過去，殘存的是妳自以為會有的禮貌與分寸，但經過此事件後，妳發現－－沒什麼足以為奇；甚至，在妳其實早聽過更多難堪的感情在分手後的種種比發生在他們感情事件裏更難堪而促成分手的事件：「如何好心分手」，原來也是一門課題。分得好與不好，原來才是這段感情的真面貌。

　　要在很短的時間裏找到適合通勤往返工作與居家的宅屋，似乎需要點運氣和緣份。偏偏我這個人，好像又不太相信運氣與緣份這件事。如果有人問，那我相信什麼？「機率」；靠著多樣與多量資訊汰選出來的「機率」，在百分比裏找到適合的物件取樣。

　　這不知能不能連到我一向不玩的感興趣？在這裏的確曾玩過一次每日任務的感興趣，但就在點了幾個檔案後，突然像見鬼一樣的縮手，不敢再點選了。比喻像「見鬼」，並不是照片裏的人，而是自己的心情像見到鬼一樣（我的心和態度像被鬼嚇過），驟然地害怕被我點選的那些感興趣的朋友，他們會找到這裏。這當然是想太多了，尤其這裏是（揹下大聲公，大聲喊）愛寓耶！對呀，這裏是愛寓，沒擺照片還說自己有撞鬼的心情，妳自己連個照片都沒有，我（大家齊聲）看妳才是鬼罷！（這樣有沒幫大家開罵譙了我自己一下，如果你曾被我點到久遠前的那次感興趣，而尋到這個「查無此人」的檔案時。我會很認真和嚴肅地道聲「對不起」。）

　　　當第一次聽到〈以前以後〉這首歌時，就對歌聲裏的女子，有了共鳴的感觸。一段感情的以後，無論是自己或對方提的夢，都讓另個人感到沉重，真也不知還能再做什麼，除了放手與讓自己淚留，已無任何可再做。

Nirvana －－〈Come As You A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