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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八點多才儲好的籌碼,就在兩把間,全部煙消雲散。她默默地再回到這裏,心裏想:「假如自己現在有在工作,一定不會這樣任意花錢,尤其是投資在這樣昂貴的遊戲幣裏面。」這樣的念頭,應該不止是今天才有,而又是遲遲地無法斷念,由著殘根和貪婪的欲望,任著遊戲虐玩自己的情緒。每到晚上,她總會想,當家裏大門打開時,會是他還是他哥哥?在廚房裏煮開水與傳來整理垃圾袋所發出的窸窸窣窣、開握冰箱的聲音、在屋子裏走動的聲音……「他」又誰?那個他,會想念閉鎖於屋子裏的我嗎?今天的她,突然好想傳封簡訊,在繼信用卡帳單之後,她好想對他說:「我好想你、我愛你。」這兩句話是她早已不知何時就早不再聽到的,除非她逼迫他,但也聽得出來,那是繼熱戀期與生活秏損後,根本不再有的愛意。


  他怪她總是情緒起伏太大,他怨她總是思想太複雜……直至他與她,真得不再說話。即連簡訊,在她很想力挽狂瀾即要失去的熱情時候,他依然不為所動。她知道他與她的年紀差異,在面對感情,真得無法調成一個水平了。假如她是他的年紀……應該說,如果她能維持過往的她,無論她是處在什麼年紀和狀態下,她都會甩頭拋下一切就走,絕不戀棧。可是……她給了自己許多「可是」的理由,除了人們戲謔常說的:「鬼遮眼」,她真得找不出任何更強力和做出堅決的出走。什麼時候才會清醒呢?她看著自己窮途末路的感情,為什麼既使已看到盡頭,她仍無法鬆手。這段鬼遮眼的感情,會不會也遮得太久了?


  拼命思考,祇會拼命往死裏鑽,甚至今天還鑽出:「我們結婚罷的荒唐!」愈是想要把對方推遠,獨自遠走,卻愈是將自己的心扣緊與追尋對方的心更強烈。關於他的態度與漫不經心,這些無論是過往寫得熟爛的文章與用詞,她實在不知────他把她過去與其它追求者的形象與姿態演得如此傳神,幾乎每次當她想要懇求他能講講交心話或談談彼此的關係時,她就像看到另個活靈活現的自己在自己面前幻化成真。這些文字,她不知已寫過多少次了?或許過於陳腔爛調,而自己又窮追地緊迫,根本無需問他在思考什麼,亦或他內心是怎麼在看待的。


  母親曾講過的一句話,她知道那不是她願意這樣污辱自己女兒,而是她覺得自己女兒怎會那麼沒有用。這輩子她女兒最沒有用和最恐慌與無助的時候,或許就是這段困她死死的感情。假如人的一生,一定要有次刻骨銘心的失戀,那麼就屬這段感情了。所有她對自己曾為傲的信心,都在這段感情裏崩潰與摧殘怠盡。可笑是,她還有著理想性格,一併也連他哥哥都照顧了。對自己的手足都沒有如此傾心盡力過,對於他哥哥卻是任他情緒糟踏地不為過。一度,她還入戲地扮演起他們兄弟倆的母親角色來,自視無人能擔地躹躬盡瘁,搞得倆個人的感情卻變得傷痕纍纍與他曾經還一度叨煙說風涼話的二度傷害。


  為什麼妳不走?當她看完上面熟爛的生活內容與陳腔爛調再無新話的敘述────妳為什麼不走?或許對方都早已準備要搬出的決定了,那麼自己的走與不走,又豈是自己的決定?花了這麼多的時間,寫了這麼多關於這段感情糾結與開始就這麼地不順利卻又是這樣一路推拖拉扯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用著對自己最傷害的濫用藥物來抗衡和委低姿態,一個真愛妳的男人,怎會這樣看妳如此生活?


  當她為他下廚煎他最愛吃的虱目魚而被油噴濺地好幾處起水泡時……一個愛妳的男人,怎會在旁還自為風趣說:「一回生、二回熟嘛。」他無視妳臉上被濺出個水泡,也無視妳胸口和臂處也同樣瞬地冒出好幾點紅色的水泡,更沒趕緊去藥箱找藥膏來幫妳塗抺。關於卑賤,莫若如此了。


  妳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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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蹲著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