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

　　昨晚因為線上遊戲的原因，又再度有了小爭執。而這段時間所講的話與溝通，大部份都總結在：「分手、做朋友、平撫女方的失戀情緒，以及還未覓尋到適合的居住地等……。」這些都還不算論到對彼此感情因日積月累而產生的宿怨。終於這兩天的談話，他講的話是多了些，而那些話卻盡是「緣份已盡」、「難道妳看不出來我們不會有結果嗎？」「我們不適合，有太多觀點和想法都不同。」、「我沒有辦法再過這樣的日子下去……」、「我對妳已經沒有愛了。」、「妳想想過去這兩年的日子，我們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講了許多的許多，接著他環顧這個小房間的四周，才又沉默。彼端的我，已是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地自眶裏無聲地滑落，妳難過的未必是他提的這些事情，妳心裏又怎麼會不明瞭，妳難過的……會不會是妳以為自他嘴裏講出的那些關於不愛、無法相處的理由，該由妳來訴說更是恰當？
　

　　這兩天，妳不再與他談論彼此生活的小事件，就因為這些生活的小事件而累積成目前這樣的局面……其實妳已暈頭轉向地不知該講什麼，而對於他自以為的斬釘截鐵、利劍斬情絲地絲毫不猶豫，在妳心裏，其實聽他講再多，也漸漸地抹殺「如果倆個人是不會再在一起」的狀況下，而他本答應要留三個月給他前任女友的我的療傷時間，似乎妳也覺得好像沒那個必要性了。
　

　　這後期的三個月，他講得一派輕鬆樣，還聊起了彼此要怎樣地相處？我問他，我沒與異性當朋友過，因為沒過很長的時間，他們都會變成追求者，而既是追求者的位階，妳明明知道男方喜歡妳，妳又如何與他們以友誼之名，而讓他人誤會是有機會亦或讓對方為自己做出超過朋友友誼之情的無論物質面給予亦或精神、權力上的付出？這些我懂，但與他之間，我不懂。
　

　　他的觀念是：「無法成為情人還是可以當成朋友？」這句對我是廢話！當與對方相見時，妳／你又怎會忘記曾有過的親密關係和曾經允諾過的誓言，而眼前這個朋友身份的男人、女人，你們都像得了阿茲海默症相仿，完全忘記倆人是有那麼密切和肢體激烈相接……。昨晚為了論及前男女朋友，是否還能成為朋友，亦或是還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但卻是室友的身份……彼此該有的份際和拿捏，那標準和尺度該在哪裏？
　

　　談論到最後，我問了幾個問題：「所以我們上街，不能再十指緊扣的牽手了？所以本要約今天看的電影，也不適合與朋友去看了（何時看電影變成是一種約會是把妹之始？）。所以我們不能再擁抱與同睡在一張床，既使什麼肢體動作都沒有。」他頓了頓，想了想之後的回答：「對。」他再停頓了幾秒覆又說：「這樣祇會讓情況變得更不好及更糟糕。」而他覺得會變糟糕的原因是：「他的美意就被扭曲了，他沒立即離開，祇因我是第一次失戀；而他早就想逃避、離開這段感情很久、很久了。」這篇文裏所寫關於他講的話，我想足夠我們一年份自他嘴裏說出來的詞語表達。
　

　　重覆亦或記錄這些文字，於現在此刻敲字的我，難道不難過嗎？非常難過。「我不知這後面的三個月，是要卑躬成奴的與他一起渡過，還是學他利劍斬鐵的毫不留情，於我是好的？」
　

　　雖然他被我短暫地說服了這後三個月的相處，既然注定要分開，而他對我也毫無、全無一點愛意可言，那就走滿它兩年罷？我知道他應該撐得住的，以他的個性；但對我來說，波大浪大的情緒，我是全無把握的。　

　　剛剛才從菜市場回家，因為妳想到下午要跟他去看電影這一事，仍是當成約會。雖然對方早就不修邊幅與不在意妳眼光做出許多可能讓人會失去興緻的行為與舉動，但因為有愛，即使他有著圓滾滾的肚子，妳仍覺得他是可愛的。愛妳的人，眼光是無法離得開妳的，他們會注意妳的一顰一笑與妳情緒的喜怒哀愁乃是妳任何話語並無什麼意思的物品名稱，他們就是會在與妳下一次見面時，或是妳不願見面和出現，他們就用宅配方式送抵妳家。
　

　　妳對感情的觀念就是這樣食古不化的老傳統：「全無、全有」。所以妳怎麼忍得住上述所言，關於從情侶甚至一度是未婚夫妻的狀況下，變成了朋友？這些，或許未都是妳的燃眉之急，而是明後天要上工的事情，才是妳焦慮的原因。因為妳不知道他是否讚同，但他都鐵定三個月後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不是嗎？那我現在要先做什麼工作來防範三個月後，我銀行存款還足夠我能再找新的工作，來支付家裏的開銷呢？工作時間的顛倒，增加相處的時間，卻不是有未來、希望的目標，那不就浪費了時間，而妳現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時間和金錢。
　

　　兩年了，妳從未離開這個家，到外面去工作。祇因他工作時間很漫長，而妳希望能在家裏枯守的等著他回來，再煮一頓飯菜，慰勞他在外的辛苦。可是，這不是現時他需要的伴侶；甚至可說，或許我根本從未瞭解他的人與對感情的態度和想法，所以他才有那麼多令人驚惶的情史，而他口口聲聲都說是：每任都是老婆，每任都愛；但每任幾乎都是以女方劈腿做為結束。妳不知該相信什麼？有些或許是真，有些或許是假的；有些或許是他們互相劈來劈去，才造成分手的原因。為了探究這些前因後果、揪妳心扉地關於他過往的情史，妳不知寫多少字來內療自己甚至做出許多自己都覺得瘋狂和不理智傷己的舉動，祇因妳不是他的最愛，在妳自覺付出那麼多以後；在妳自覺這個男人，應該是臣服和將妳供在女神的位置……是妳自己的妄想和自傲將妳推至懸崖邊，再多退（走）一步路，妳就粉身碎骨，而現此的妳，不過就差那麼的一步而以。
　

　　恐懼，在妳的心裏放大了妳以為的愛和對他的愛。妳走不出來的，其實是妳劃地自限，不願走出。因為妳害怕……。外面還有許多想珍惜妳的人，但妳就是害怕，尤其是經過這段感情後，傷害的核心，不是對方的離去，而是妳自己不斷在自掘傷口，演齣一部灑狗血及他似乎很小聲地說：「歹戲拖棚。」
　

　　妳祇是拼命地寫，卻無法再次閱讀和重看過去，哪怕是昨天日記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