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

《猛鬼609套房》




「在這個世上，有那麼多本書，我們卻沒有時間，一一讀過。」
「有誰知道世上有幾百萬本書，從來沒被讀過？」

「要是把書，比做女人……世上又有多少女人……沒被男人讀過？」

「我跟蹤一個女人一個月了。為什麼？」
「因為祇有她拒絕過藩查；我那有錢的哥兒們。」

「她叫布葩，姓拉帝；沒有綽號。在醫學系一年級名列前矛。我沒見過她笑，也沒聽過她笑……甚至沒見過她跟朋友在一起。」
「很奇怪……跟蹤她的這個月，就像進入一個祕境；要是拿她比做書，她便是數十億世人從未讀過的一本書。」





　　　既然沒有心虛，何必迅離得那麼快及躲閃呢？別再說────因為男孩（女孩很少出門）都見過他們了，他們都是你身旁好友兼過去同學與同事（而且大部份都是女性。）從與你交往到現在，真能跟你深談，而你且願意掏心說話的人們，真有幾人？人群的你，知你是沉默、自卑（自大）、孤獨的；除了幾個女孩在你生命裏復而周旋的換來換去或你做出最大膽行為不過是擁著新歡慶祝生日的擁吻之外，我不知你存在的其它部份還建立在哪裏？


　　　你知道我問的……「他，在哪裏？」你退縮。每次亦如同相同問題就見快要切開時候，你便又使出語塞或舌頭被鬼剪掉的沉默；拒絕回答與人該是雙目交視的談話禮貌，用一根煙接一根煙的啣（含、堵）噴……出一朵朵繫於你該誠實或從你心裏枝芽開苞且是因你個人行為而影響他人，非常之嚴重。那不會是用句「道歉」亦或「對不起」……還是天氣熱，你用拋水球式的回答方法，將決定權和答案，要對方說出來。


　　　錯了，你也不解釋；對了，也不見你有欣慰之情；就是封閉和不理會他人一切地行自己的路。滅絕是與非是因為女孩愛男孩甚愛她自己更多。





　　女孩懂。懂得是：「或許男孩與女孩都是雷同性格的人。『一個外向』，『一個內放』；但都是封閉的人。」


　　一個充赤在外在社會環境裏，任其揉搓、誘惑和吸引，那美麗地該死一條條赤裸裸胴體魚。她們沒有分寸在男孩身旁游來游去；男孩也被美麗人魚們眩昏於愛情尚未啟蒙前的混濁；於是傷害和被傷害、離譜背叛再背叛、挾怨抱復或任其凋萎枯根……會好好的，永遠都不是敲字的這名女孩。


　　朋友對她的傻氣，半是憐惜半是以生為人須經感情此等磨難而要獨走的過程：「當初擁有多少幸福，現在就有多少痛苦。」而女孩預支幸福這一招數，肯定是被愛情大神點籤做標號；不該這時如此發生亦或女孩隻手遮天的叛經離道：「女孩啃予自己招來的果實，一口一嚼，吃它下去；每個嚼食的動作，都像在吃掉自己的肉身。」


　　女孩意外地還得查她筆記本，才知什麼時候起，她竟然────能夠一個人看韓、日挾靈異氛圍頗重的恐怖電影？截然不同的改變，是因為女孩也早忘記自己肉身死亡的日期了嗎？忘記了，才有此等殊途之戀；辛苦的角色，其實是無辜的男孩。


　　如果見過鬼了，或意識到其實自己才是鬼時，那麼看著電影裏那些畫著嚇人裝扮的鬼角色，也沒什麼好驚。我們是同類／同物人。






　　────總之，所有、所有、所有……關乎男孩的一切……男孩真埋得極好，深到女孩看不到。
　　　但當女孩終於可以擺脫終身不敢嚐試的日、韓恐怖片時，其實女孩才深瞭明白（知道）：「不離開房間的Buppah────是我。」


　　　離開房間就等於離開愛情也等於不遵守承諾。這或許才是連「死了」，即來各門各派宗教高深法師來載Buppah大體，仍有頑固執念和具爆發性的盛怒，使她一再復又一再的回到609號房。


　　　自己的地獄，自己待。


　　　男孩說：「我去買粥，等等就回來……。」（也許這碗粥，是永遠都吃不到和等不到；也許這碗粥永遠是平衡男人的無法不花心與專一；亟有默契和不得沒有默契……沒有這碗維生女孩愛情的粥，注定也將讓男孩感到不自由窒息而死。男孩需要買粥的藉口，女孩需要承受────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看他背影的離去與最後一次聽見他的聲音；總有，再也見不到買粥男孩回來的一天────那一天，女孩會比昔日掉更多淚……。）


　　　「嗯，快回來；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