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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過同事,是否也曾經歷我現在目前工作時間與狀態?猶記她臉上瞬閃一剎驚恐表情,連連回答:「有啊,有啊。我過了三個月,差點喘不過來,快窒息了!」聽她這麼一講,我不知該說是高興還是找到一個同病相憐的人。我甚是佩服在她狀似嬌弱和亮麗的外表下,原來是這麼辛勤沒日沒夜,差點連健康都快賠上的堅毅女子。愈是和她聊更多,愈是對她改觀,因為美麗的女子,總讓人有點距離感,但待她開口娓娓道來,讓人愈對她的外表和內在,感到一種婉惜。這種婉惜,並不適在公開場所談起,縱然在這裏沒人會認識她,可是寫字道人私隱,這是很不尊重對方的事情。
 

  當然,並不是所有外表亮麗的女子,都會有顆像她那樣的心,這句當作廢話好了。現在時間能在電腦螢幕前敲字,其實心裏很掙扎。掙扎是,既使決定今天休息,心也並沒完全放鬆下來。從開始工作一直到今天,沒有一天是感覺心裏有平靜的;如她所敘,整個人一直都撐在那裏,回到家累趴了是應該的,但她還產生心悸的問題;而我除了還沒到心悸外,應該也是還沒像她拼到三個月後,終於感到不支,無論身心靈都是過耗的狀況。這是什麼工作、獲得了多少薪資、損耗了身心與尊嚴,但仍無法放棄以及不得不繼續賴為謀生的職場?
 

  並沒想要寫日記的,因為已累得覺得再寫這樣毫無產值的文字,僅祇純綷是生活牢騷的瑣屑,雖不否認有心理慾求需要用文字來排出,但應該也算是幸福的。我不知其它人是怎麼排解自己心裏的喜怒哀樂和描述情緒的高低與紀錄和向自己內心,不斷來回進入和探索?寫到這,其實不過引用村上曾寫的一句話:「不斷進入自己內心探索的同時,也要記得找到路回(出)來。」這一段落的破題就直指「毫無產值」的文字,再想想,也令自己啞然失笑。目前的狀況,還有什麼心思或能力、清晰有條理的佈局寫出什麼鬼東西?或許這些垃圾,就是我的全部,還在想什麼文字變黃金的譫望症發作呢?
 

  我不知自己有沒「恐慌症」。如果它是一種心理疾病,在以現在精神病學已然發達的盛鋒時期,找個心理醫師,開個藥吃就解決了。但如果是來自於個性上的缺陷,那就不是吃藥能解決的;你可以稱它為逃避亦或自律不夠、穩定性不高、情緒控管能力不好、無法理性判斷、不成熟的人……。假設它是一種症狀來觀察,當它發作的時候,我會覺得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和這個世界都令我好駭怕!連一個人在客廳也覺得駭怕,或許因為還有其它人住在這個家的原因;除了鎖在自己的小書房裏,我哪裏也無法、不敢去。家門外的世界,都會讓我毛骨悚然地非常沒有安全感,再加上上禮拜的意外,還餘悸猶存,那發生之後的兩、三天,我多像個三魂少了五魄,像「著青驚」的元神都不知跑到哪裏去,全身心浸滿恐懼與不安感,那種駭怕再加原本就處於失落、憂鬱狀態的自己,很難不想到非常負面的極端,甚至朋友來電的慰問,也迫使一向會小心謹慎顧慮對方所有感知一切的我,還說了很是讓對方聽了會難過的話。那難過的話,是對方於我的關心,但我想要的卻不是關心,而是趨於自戕的想法。雖然事後的隔天,我有發簡訊向她道歉,可是我知關愛我的她,在她心裡應該又是劃上一刀,不想誰受傷,但依舊傷了人。
 

  要到什麼時候,我才能停止哀悼,才能放得下那些已然過去的人事物和該被遺望我曾活過的舊世界?那些已成固定的歷史,老早該一個大榔頭打掉的舊壁,我卻像個哭牆的人,如此虔誠地跪倒在地,膜拜根本不會回來且已消逝地一切,並且還是毫無能夠拿回再利用與由它增生新的創作力;一堆廢棄無用的過去存在式,我卻任由自己開放通往過去和現在地看不到未來。依付失落並增生「不斷帶來失望的文字探險」。
 

  「無法不寫」的慾望,就是我存在這裏的原因。我想知道,到底是我自己在拖延、加長療合傷口的時間,還是天性就是如此?至於什麼叫天性,這稱呼使用錯誤:「個性的缺陷」,要用多少文字才能矯正成一般人所謂的「正確」、「正常」?今天見著書裏寫了句好笑事:「為什麼當人對自己有病識感時,才會能不經由它人提醒亦待更大挫折磨難來臨時,看到真正自己────『可能』是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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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蹲著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